歿歿

一个喜欢写正经文章的段子手

《黄昏》(最后一句有惊喜)虽然名字很正经但是最后一句很沙雕

(有伪车)

我承认我喜欢他。

花灯红红绿绿的光打在狭窄街道两边的廉价小旅馆上,店铺宣传牌一闪一闪的字是溺水的鱼,浮浮沉沉,混着女人甜腻的皱纹与男人裸露的半边肩膀,像极了黄昏。

我好像又听见了溪水的声音,却没有。低头,球鞋肆意地踩在肮脏的,四处都是垃圾的水泥地上,没有声音,可我分明听见了木头“嘎吱嘎吱”的嘲笑。

夕阳柔和的光显得远处便利店污浊的牌愈发粗暴,高跟鞋与皮鞋,皮鞋与皮鞋,高跟鞋与高跟鞋,许多声音闯了进去,可我没有见到任何人手上拿着东西出来,他们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,然后张扬地走开。

在这条街上,所有人都明白。

明白那家便利店,明白那接连不断鞋的声音,明白空手而入空手而出的人,明白那神秘的微笑。

都不必多说,沉默着的人与呈现真相的旅店。

在这暧昧黄昏的温度下,我第一次承认

我喜欢他。

我离不开他。

他是谁,我不知道。他怎么了,我不记得。我只记得那些零碎的东西。我只记得那天黄昏,他柔软的发垂在我的颈间,带着边框的眼镜后深邃的眼神要把我吞噬,我后背的神经被不断刺激着,他冰凉的指腹蛇一样滑下,那么顺理成章,却令我不断颤栗,他把我紧紧融在怀里,炙热,疯狂,又克制。

喜欢是放肆,而爱是克制。

我忽然想到了这一句话,但我又觉得可笑,我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谈什么爱呢?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。

我忽然感觉到了他双臂的缩紧,我闷哼一声,换来的是滚烫的吻,他摩挲着我的背,我恍惚间听见了溪水的声音,沉闷的,欢乐又痛苦。欢乐的是自由,痛苦的是被确定航道的隐忍与无可奈何。我忽然蹦了起来,我想后退,我想逃,我想摆脱这微妙的距离,可是他控制住我的双臂,让我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一切。精神的浪潮不断打在我的身上,多余的水花溢出在肉体间交织着绽放,那是一张密密的网,把所有企图逃脱的懦夫一网打尽。

我是懦夫,是条鱼。

我被捕了,那么理所当然。

最后的一眼,是他正经完整的黑西装白衬衫,与那淡色的唇落在我皮肉上那——

温热的一吻。

那次以后,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再踏上那条街,可我再次沉沦在那条街温柔的黄昏里。真好看啊,那让我堕落的,极致的美。一层一层,禁欲与欲望黏连着,明明没有那意思,却令我收到引诱。

我想把它征服。

亦或是被征服。

在那昏沉的风掠过的黄昏中,我怀揣着一颗欢喜的心,踏上了那条街。

他依旧站在便利店旁的椅子上,依旧穿着正装,脸上依旧漾着温柔的笑。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,他好像在等我。

他望向我,眼睛里有光,也有漩涡。

我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。

他牵着我的手,掌心的冰凉温度传到我的骨头,我的血液,却像一把火,把我燃烧殆尽。我们走进了上次那家会所。

黄昏很懒散,夜很漫长。

“进来吧,少天。”我听见他慵懒的嗓音。

我抬头看了看黄昏,会所的牌子却懵懵懂懂撞进了我的视线。我擦了擦眼睛,看清楚了——

【黑马会所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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